電腦效能應用與安全研究室 Performance, Applications and Security Lab


我們的研究範圍很廣,從嵌入式系統、手機應用、一直到雲端計算、商務應用、資訊安全都有做。
我們的合作研究夥伴很多,包括聯發科、IBM、中研院、資策會,還有和台大、清大、交大的教授合組研發團隊
,包括高階應用處理器架構研究、虛擬化技術、異質計算、系統軟體等重要技術的研究與創新,我們很關切台灣人才與產業的未來。

2011年5月30日 星期一

IC設計公司董事長的『風範』


今天在一個會議裡面見識到某IC設計公司董事長的『風範』!預定會議時間是兩個小時,第一位報告的中間,董事長來到會場,隨即開始講話,天馬行空連續講了1個半小時。內容頗有可取之處,但是也有不少典型資本家心態。他認為外國是有計畫地要打壓中國人,『股票分紅費用化』是政府媚外的表現,讓外國公司能以相對優渥的薪資和正常的工時來爭取人才,遂行其顛覆台灣電子產業的陰謀。他的觀點是傳統『今天不努力,明天就後悔』,他說工程師一天要工作12個小時才對,希望學校要好好教導這種觀念,所以他讚揚台大李校長最近給學生的勸勉。講完話之後,人就走了,也沒有想聽其他人的報告...

我很耐心聽他講完,也不得不如此做,因為我的報告排在後面。官大學問大,所以主持人也不說話,大家只好聽他上課。會後,聽見他忠誠的部屬說,我們董事長不是一般人...(神格化) 我想,一個人能夠讓部屬打從心底為他賣命,應該是很有本事的人吧。

我理解到,受限於能力和財力,非得要為公司效力,承受生活和工作形式的不自由,已然是很大的壓力。心靈的自由,更在長期的工作中,被拘束於某種框架之中。在座一排該公司高層主管,年紀大都比我大,多位台大電機學長在其中。這種朝九晚九工作,或許當事人能夠承受得住,甚至樂在其中,或者很多時間花費在聽長官訓話上而沒有效率。各位,這就是典型的台灣高科技業,每天跟時間賽跑,因為他們的犧牲,我們才有今天的電子電腦產業。

但是想一想,我們希望子孫過著同樣的日子嗎?很多老一輩的人,沒有體會過心靈自由,也不知道心靈自由的境界。這位董事長說,外商公司高薪資正常工時的作法,等同於讓台灣工程師『吸鴉片』,以達到腐化人心的效果。我想這些『陰謀論』或許有其根據,但是西方社會自工業革命以來花了近兩個世紀達到現在的工藝水準,我們要這一代的工程師和從業人員以血汗來趕上西方,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些從事IC設計產業的公司的老闆,好像都希望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其實也不想想,每家公司都這樣賣命,同行之間其實是在惡性競爭,賺的真的是美國人不想賺的辛苦錢。我想,為了崇高的理想和能夠相互尊重的長官,我或許會傾力相助。但是為了錢,就算了吧。

曾經有句話說,『台灣錢,淹腳目』。可是回想這句話出現的時候,大家是怎麼過日子的?有錢的人,投資到股市想賺更多的錢!沒錢的人,看著房市物價猛漲,只能當個無殼蝸牛。這樣的社會很好嗎?我不認為。沒有相對於高財富的生活觀念,沒有合適的生命教育,在這樣的社會裡,有很多迷失在金錢遊戲的成年人,和徬徨不知所措的年輕人。當然,這些對於住在豪宅裡的資本家和科技新貴,距離或許真的非常遙遠。

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本書,也是一本很符合我個性的書,叫做『天地一沙鷗』。面對日復一日和其他鷗群爭食的日子,有隻海鷗感到非常厭倦,但幾乎鷗群都不願接受生命中有除了覓食之外重要的事!這不是清談,一旦體驗過心靈自由的日子,解放後的心靈,已無法重回桎梏。對於旁人和自身許多莫須有的堅持,有所覺知,能夠義無反顧追逐理想,展現人性之美。或許這是個人的妄想,不過對於目前的堅持,還是覺得比較像是『活出自己』。

海畔有逐臭之夫,或許我正是那狗屁不通卻自以為是的傢伙!但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之二,就是告訴人家『應該要怎麼想』和『應該要做什麼』。對我的兒子,沒辦法,要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必須直接告訴他怎麼跟人相處。對於必修課的學生,我很抱歉,系上規定你們要上這門課,我也必須選定課本和講義。對於其他的個人,我盡可能尊重,在言論上就事論事。作研究很愉快,因為我提供我的想法和建議的同時,更希望學生有能力提出自己想法而不必照著做。

2011年5月29日 星期日

研究生和教授的生計


台大校內訊息:為了能在研究生勞動權益議題上,了解台大研究生的勞動與收支情形與問題,本校研究生協會完成台大研究生勞動與收支調查報告,並將於5/27(五)召開座談會發表本報告。


摘要的最後一段:『當前學校對於學生的生活與勞動問題,本研究有以下兩項建議:首先,應建立防護網確保學生的生活與學業無虞。其次,學校應該將助學金定位為有對價的「薪資」;並清楚制訂碩博士生的校內工作規範、掌握各系所助學金工作的配置狀況、並關切學生血汗勞動的情形。如此,才可望能夠確保學生的勞動權益不受損害。』

學生在大學畢業之前,繳學費是天經地義的事。到了研究所階段,開始有所謂做研究計畫,擔任學生研究助理的職務,或者是幫忙實驗室和老師處理若干事務,這些『勞動』應該算是學習的一部分,還是應該領取相對的報酬?

多年來,能夠提供給研究生的資助,多半來自於國科會和教育部,而且有其上限。參與國科會計畫,碩士生一個月頂多拿6000元,博士生拿8000元,算是公定價碼。加上跟系上請領幾千元的助學金,一個月萬把元,在台北勉強租屋吃飯,還好。沒有做計畫的,生活就比較清苦一點,但是並不會比較輕鬆,因為不管做不做計畫,都要在畢業之前做出夠水準的論文。

當老師的,當然不忍心學生過辛苦的日子,所以我們有能力的話,看當時經費的多寡,即使是碩一新進的學生,也會從研究經費上給幾千元補貼生活費。然而,一個國科會計畫,頂多能夠提供一博二碩的薪資,我們為了維持一個三博14碩的實驗室,必須接多少計畫?

接一個國科會計畫,主持人費是一個月一萬元。接三個國科會計畫,主持人還是一個月領一萬元,並沒有增加,這是國科會為了『防弊』所設下的規定,合理嗎?學生也是,不能從多個計畫拿高於上限的錢,這合理嗎?我現在剛好有三個國科會計畫,或許有人很羨慕,但是忙得焦頭爛額,只是為了給研究生較高的補助,增加實驗室的可用資源,還有讓學生多多出國參加研討會。為了忙這些計畫,我其實沒什麼時間出國,大部分的國外研討會都請學生去開。

光是靠國科會的經費,博士生能撐得下嗎?這可不是碩班兩年就算了,博班多則五六七年都有,不用交異性朋友或是結婚生子嗎?不用獨立過著像個成人的日子嗎?為了讓博士生過得好一些,我們接經濟部和業界的研究計畫,讓每位博士生一個月可以拿超過兩萬元的薪資,也是接近極限了。這樣一來,當一個實驗室的主持人,必須同時主持五六個計畫,還要教課,還要寫論文,拿到的是不是對價的「薪資」呢?很遺憾地,拿不到自己市場價值的三分之一的薪資,也拿不到等同於剛畢業學生在高科技公司工作的薪資,所以對我來說,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薪資的問題,對學生和教授都是嚴重的問題,學校或是政府早就該處理了,可是學校和政府自身的問題更大!傳統上,學校是保守的,除非是有學運,否則不容易做出什麼大刀闊斧的改革行動,私立學校資源有限就不用提了,國立大學經費主要掌控在教育部,要談大學自主,也是距離遙遠。君不見,過去有幾次台大校長的『選舉』,校內根據投票結果推選出兩位候選人,教育部『偏愛』得票第二名的候選人,道理何在?以陰謀論的觀點,教育部或許認為有群眾基礎的校長不易掌控,所以『扶植』較弱勢的候選人,還可以讓他『感恩』和『聽話』。因此,當政府認為大學排名很重要,教育部和國立大學的校長們,自然是不假思索,全力以赴。管他排名指標合不合理,管他是否對國內產業有幫助,管他是否有助於提昇教授團隊合作風氣和真正的研究品質,管他系館廁所臭氣沖天,只有關乎排名的期刊論文數量最重要。

我們在談論這些問題的時候,不是要怒氣沖沖地去指責這些人,讓自己很不高興。我曾經有一陣子看到一大堆不合理不公義的事很不高興,後來把嘗試把事情分析清楚看透了,只覺得事出有因,很多事情有其歷史文化包袱,很多人有其個人觀點和盲點,我們搞清楚了,或許不會落入類似的陷阱,保持自身的清醒。然而,『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時候,必須要有更大的胸懷和勇氣,和清澈的智慧,去面對這個混濁的世局。還好,比起上一代飽嘗戰亂之苦,我們現在只是混濁而已,還可以獨善其身,不到身不由己的地步。

我猜,就算聽到研究生和教授的心聲,學校只會也只能把研究生薪資的問題推給國科會和教育部。政府會說這是全國的標準,調薪茲事體大,要慢慢研究。少數有辦法的教師可以付比較多獎學金給學生,但是一個教授要接多少計畫才能負擔得起學生的基本生活?這樣研究能做得深入嗎?而且很遺憾地,整個薪資結構還是沒有辦法吸引許多一流但是必須負擔家計的博士生。教授背負起壓榨學生的惡名,而校長顯然是狀況外,講些事不關己的十四點建議。

同時,因為廉價的薪資,部分研究生對於研究生崖,就如同去服兵役一樣,缺乏榮譽感。尤其是被家長栽培(勸說或是逼迫)的學生,通常比較衣食無虞,但是往往是為了拿到學位而作研究,缺乏熱情。今天如果提供高額的獎學金,或許會有更多家境不是很寬裕但志於學的學生,有辦法進到這個系統。經濟和產業不行,社會怎麼支付得起博士級的薪水,造成博士生出路的問題(高學歷失業)。這是供需的問題,但是導源於政府短視的高教政策(廣設大學,增招研究生,衝論文數量拼排名等等),以致於重量不重質的博士訓練處處可見,這個惡性循環的效應已經很明顯了(在台大都看得到!),學術界高層如果還麻木不仁,後果已經可以預見。

五年五百億的壞處,大家可以查一下相關的文章或是參考我之前寫過的一篇網誌:

最近這篇『學術代工 何來原創從社會學門的角度去看,也很有趣:http://news.chinatimes.com/forum/11051401/112011051600294.html

我真的不知道這麼簡單明顯的道理,是高層人士看不到嗎?還是說,這是歷史的必然呢?大家一直用紙去包火,等到紙包不著火了,才會有所改革呢?

『五年五百億』之所以幾近乎『放火』,因為在執行面上,非常的粗糙!大家知道國內有很多『蚊子館』,因為有錢大家搶,支票人人會開,等到蚊子館落成了,也不會有人負責任。『五年五百億』造成像現在這樣變成『二桃殺三士』,搞得學術圈內相互『惡性』競爭,大家短期內要做出世界一流的研究,只好找些容易奏效的策略(例如做些冷門的研究),這還不打緊,最惡質的是高層長官們還要制定『點數制』逼迫所有教授和學生做業績。搞了五年,就只能端出一『紙』來包火,包括一大堆的論文和排名數字,有用嗎?實際上大家很想來念研究所嗎?看看這篇報導『研究型大學 報考少1-3成』

這是事實,照這個趨勢再過幾年,如果不招外籍生的話,只有減班了。這是否是大學政策炒短線的作用?靠著衝論文數量進入百大又如何?逼著師生做些容易發表卻沒什麼價值的論文,無異於殺雞取卵?學生的訓練不足,卻以名校畢業的『身分』自居者卻大有人在,無怪乎業界對台大人有所批評,當校長的人難道就只是口頭上給學生一堆建議,不需要在實際上有所作為嗎?

我跟同學說,校長的話,聽一聽當參考就好。現在這個局勢,凡事靠自己的實力是比較務實的態度。你要靠文憑或是靠人際鑽營走偏鋒或是好逸惡勞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有承擔風險的認知。靠實力闖蕩江湖,不必為那些惡質的公司和老闆賣命,不過是多一項選擇罷了,無論成功與否,也不必太驕傲。現在惡質的人事物多到不勝枚舉,就算你再有能力,在社會上終究會遇到一大堆令人髮指生厭和沮喪的事情。對於這些,我個人的處世風格是,做我該做和能做的事,說我該說和能說的話,無愧於心就好。世間的種種表象,終究如過眼雲煙,真正留下痕跡的,是什麼呢?你可能要自己好好地慢慢地去找出來,那才是真正一輩子該去研究的課題!

由博士班口試談起


一整天忙著口試申請博士班的學生。大家認為哪些人會來申請博士班?博士班做的論文有沒有真正的impact? 博士班所學的,畢業後對社會有多少貢獻?這些東西,很多人心裡有數。什麼是真正的impact?各行各業,各項領域,都有其貢獻和評估專長的模式,大家卻要聽命於少數人所訂出來的評估方式。第一期五年五百億,要把論文數量衝上去,誰在乎真正的impact? 論文數量就是官方衡量impact的標準。現在大家說論文品質不夠,官方說第二期要修改衡量標準,改採論文引用次數。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還是不能解決問題,因為根本原因是『單一』『量化』標準。

同校同系畢業的三位學生,為什麼第一名和第二名甄試入取的學生,來我這邊快兩年了,還沒有產出會議論文,而第三位成績中等,考上規模較小的大學,卻能在碩一上學期就投稿產出SCI論文,然後來申請念博士班?今天口試了幾十位這樣的學生之後,我是不是該好好檢討,為什麼要碩一的學生先在第一年好好打基礎,再用十個月好好做實驗學習解決問題?

另外,以今天的整個大環境來說,我實在不願意主動去勸說自己的學生念博士班,好像姜太公釣魚一樣,你沒有想清楚你的生崖規劃,念了博士之後才後悔沒早出去賺錢,這我可承擔不起。所以,我們也該檢討,為什麼不容易吸引優秀學生來念博士班?

有人問我念博士班的意義,我說,做博士級研究的意義,在於想辦法提昇自己的境界,在思維上、知識上、方法上、能力上,均能有所突破,這是從形而上的角度看博士班對於個人發展的影響。多向外看一些,從自我實現的角度來看,博士的訓練,是否對於提昇個人對於社會的價值有所幫助?或者,務實和自私一點,能否幫助個人追逐自己的夢想?從社會大眾的角度來看,我們在乎的是,這些花費大量公共資源訓練出來的博士對於社會有什麼貢獻?

要回答這些問題,也是一種研究。

一個良好的體系,應該是針對上述的意義或價值,尋找一個平衡。在資源短缺的情況下,找到最大的交集。目前的情況,是掌握體系運作的少數人,以其主觀的價值,設定評量標準,綁架了整個系統。表面上看到的『多元化』的口號,大部分都是煙霧彈和空頭支票,就像中小學教改,改了半天,造成更多的考試,更多的補習,真是令人感嘆!

看看五年五百億,對於上述的意義究竟完成了多少?把台大送入百大,算是貢獻嗎?為了符合政府開出的支票,學校的行政官僚一致要求教授們要產出論文,大家忙著寫論文,根本沒人在乎其他人的研究結果,到了評估的時候,就計算論文數量。更定下不成文的規定,每位教授一年要有三篇SCI論文,才算合格。諂媚之極,令人作嘔。現在媒體開始批論文品質不足,impact不夠,這個民粹政府開始修改方向,要求第二期五年五百億要有impact,我很想看看,各級長官們這次又會搞出什麼樣的評估制度?

無論如何,我看是很難玩出新把戲,大概是換湯不換藥,因為教育和研究體系(教育部,國科會,還有各大學校長院長)掌權的人,大都在原有體系玩得很傑出,其中不乏學閥級人物,大幅修改制度,等同於自廢武功,可能嗎?

除非外力介入,否則我們內部的人再怎麼抵抗和嘶吼,也無濟於事。所以,我要呼籲業界人士多多發聲,並且多捐款給學校資助研究,才有力量改變這向下沈淪的悲情劇本。

我是認同清大彭明輝教授的部落格上許多對於學術文化的批評。類似的文章,我也已經寫很多了,只是我人微言輕,寫東西也只是寫給自己和朋友看的札記,沒什麼影響。彭教授看不慣這個向下沈淪的學術環境,在五十五歲的年齡退休表達不滿,並且最近開始著文立說對社會傳達他的訊息,以下幾篇都罵得不錯:

在最後『我退休...』那篇文章中,他引用丘延亮的話:『你只能反對壓迫人的體制,或者以你的沉默成為壓迫人的共犯;運動是沒有退休制度的。』,再加上自己對學術界同道人士的期待:『我想跟所有對既有體制不滿的人說:撐得下去的人不要退休,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就地抵抗,都可以沖淡或緩和小人與無知者對學術圈的影響力。學術界多的是好人,只不過是被少數人綁架而已。』把以上這兩句話連起來,自然明白其中的含意是:學術界這麼多的被綁架卻沉默的好人,卻在這麼長的期間中,同時成為體制中壓迫人的共犯

一路走來,多少同事友人勸我去『適應』這個制度,不要跟制度鬥,怎知我一開始只是不想跟這制度妥協而抵抗,這幾年更早已看到彭教授所看到的,所以我選擇留下來繼續抵抗。我也不知道我能有什麼大貢獻,但至少,我無愧於心,能夠自我感覺良好地說,我不是共犯!也希望彭教授的言論,能夠喚起更多人的良知,不要再沈默下去了。

美學


最近報載教育部研擬將藝術學科列入升學考試評量項目,光是以過去的經驗,就可以知道這個想法無異於揠苗助長,反而會誤人子弟。

來到法國的第一天,我見識到巴黎的美。我應該算是很鐵齒的人,對於沒有親眼見證的人事物,總是多少有些懷疑。在媒體上看到法國人如何浪漫,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這次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開了眼界。

如果光是看美景、看建築、看工藝,那倒也還好。這些或多或少在別的地方都有看過,光是屬於華人的東西,有些更宏偉精鍊。然而,審美和愛美之於巴黎人,是實踐於生活中的,甚至可以是生活的目的和生命的意義。在其他地方,審美或許只是有錢有閒人才搞的東西,愛美或許只是皮相小道和膚淺的迷戀。在這裡,我看到『數大便是美』:當一整個都市大多數的人都懂得審美都愛美的時候,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超越皮相,昇華至『道』的層次,這是美學之道,難怪乎學美術的人要到巴黎。學音樂的人要到維也納,學佛朗明哥的人要到西班牙,也是同理可證。

我一直想去探索美學之道和形而上的道的關聯性,我知道有幾本書可以看,應該看,只是本身美學素養不足,看了也沒用。看到巴黎人走路、聊天、穿著、乃至於一舉手一投足所表現出來的韻味,我看到美學是精神食糧,也是多人們互動的基礎。因此,在奧賽美術館參觀莫內、梵谷、高更等畫家的作品時,比較能夠想像這些作品是如何誕生的。

為了升學而學藝術,學到的會是什麼?藝術史嗎?選擇題:以下哪幾位是法國作家?問答題:請問油畫製作的過程為何?還是學著成為『藝術匠』?工作忙到快過勞死的人們,有時間擁抱藝術嗎?要藝術做什麼?

藝術之道能美化人生,能促進人與人的互動,能驅使人們向上提昇。其他領域都有它各自的道,讓走在道上的人感受到世界之美,賦予生活的意義,這或許就是一種美學吧。

以此文和以下照片紀念來到巴黎的啟蒙之日...

巴黎聖母院的彩繪玻璃窗
在艾菲爾鐵塔上爬了683階,對老朽的身體也是不小的挑戰,巴黎傍晚的景色盡收眼下... 先放一張上來
傍晚到著名的香榭大道上,望著凱旋門,到達巴黎的第一天,我感受到巴黎的美,景物固然美,巴黎人審美的心和愛美的執著,更令我心搖神馳。這是法國文化,美的文化。